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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OBOT（第2页）

护理型机器人望着怀里故去的老人

白色大褂穿梭

管线内的液体虽然经过老人身体

但是已然徒劳无功

“它”

思考过

为什么修理我的人叫工程师还是宅男

修理老人的人就叫医生或者天使

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

虽然公司的程序告诉她训练过她

让她知道这是有区别的

生命和非生命是不同的

如果生命是看到大地裂开就恐惧

那么干旱的缝隙就是无生命的咆哮

他们从机器人手里将老人放进一个塑封真空袋里

现在就是这样

之后就是流水线一般都电击瞬间火化

或者给你放到太空

让你以为远处恒星或者流星就是故去的人

星环一层层

好像思念一段段

老人故去已经三十年了

你身上的零件也断货了

最新的机器人陆续上岗

胸口的工作时间不多了

最新的无人飞船靠近了黑洞

初代机已经列展在博物馆内

你的左手不能动了

你用右手扶起它

好像复健的半身不遂者

抚摸手指，搬动关节

有时候开玩笑的对怀里的机械狗说

你看

我的一只手变成了痒痒挠

接着给弄成弯的four形状

多么完美的幽默

缺少润滑油的滑稽

你有了一个环卫机器人爱人

他偶尔会弄来一些能用的零件

在垃圾站里从废弃机器人上拆下

他说

有时候

机器人还在动

尤其是眼睛还在动

他从来不从眼睛会动的机器人上拿零件

而是等待他们彻底熄灭

明亮的是

垃圾站几十米高的射灯

和满地蠕动的分类小型机械蚯蚓

最终还是嗷不过时间

之后又坚持了三年

在环卫机器人拿来最核心的核电池开门的瞬间

失去电力让你清空了记忆的颗粒

缓缓闭上眼睛看着只剩半个身体拼凑的爱人

说了句

什么

但是不清楚

彼此都没有听见就结束了

窗外起风飞起了很多白塑料袋

好像穿梭在老人身边的白色一样

这时候

你有明白生命与非生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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