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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满眼血丝的沈倦像头困兽坐在我的床边，我第一次看见他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

“淼淼，你需要静养，不然......…”

“为什么？”

他知道我在问什么，眼底却是盖不住的疲惫。

“日本人查到于家跟地下党有来往......”

“地下党。”

我记得小时候，总有个满脸大胡子的哥哥来我家，爹爹和娘亲总是让我喊他哥哥，他会给我做木头蝴蝶，却总是行色匆匆。

当时我就十分好奇地问过爹爹，“阿爹，这大胡子哥哥在忙什么呀？”

阿爹只是安静又悲伤地看着我，忙大事呢。

“你在这里会没事的。”

沈倦看着我认真地叮嘱着。

“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沈倦？”

我看着他，心里的疲倦无力却止不住。

我爱上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呢？

一个山盟海誓不作数，一个带着兵马看着我爹娘被烧死却什么也不告诉我。

“离婚吧，不会牵连你的。”

我觉得我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看着他只会让我日日更加厌恶自己。

“我不愿。”

他静静地看着我。

我却只想放声大笑，虚情假意谁又当了真。

一个沈瑶的替身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妹妹在沈倦走后进了我的房门，眼睛肿得像个兔子，没了平日的活泼。

“姐夫到的时候，爹娘已经在大火之中了......是齐思白先带着人围了院子，点了火......”

我看着烛火的灯芯明灭摇晃。

我实在是想不通，我不知道站在我家门口的那三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只知道，我要为爹娘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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